有惊无险

昨晚给Leo 的儿科医生打电话，回复得前所未有的快，这边刚放下电话，没两分钟人家就回过来了。
既然医生说观察，于是我就只好自己一个人观察了一晚上，通宵未眠。
结果今天早上起来他就退烧了，生龙活虎，我迷瞪着想多躺两两分钟，人家就把我的头抱着，当Wario Land Shake里的怪物那么摇了。
虽然烧退了，还是约了明天上午去看一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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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

Leo 发烧了，华氏101度，刚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说现在还需要观察。我很担心，坐卧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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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翻书之《偷书贼》

骤然升温！毫无征兆地，就从春寒料销跑步进入了夏日炎炎。我的身体无法适应这样的大起大落，头昏脑涨中。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不能辜负这样的晴好，下午还是带了Leo 去Playground 玩。他玩他的，我则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书。

虽然选了一个阴凉之处，但是透过树叶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颇有几分发烫。

这样的天气，读《The Book Thief》（偷书贼）这样的一本书，真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不幸。

序幕读得我郁闷不已！读完了10来页还不知所云！第一人称的那个“我”，我没有读明白所指是谁，真有点想放弃了。但手上缺又没了其他的可读之物，只好坚持。所幸我坚持了下来，于是才读到了这么一个让我感动的故事。

继续读下去，我混沌的头脑忽然开窍，意识到书中的那个“我”，原来是死神！！这是借死神讲述出来的一个故事！我的脊背有点发凉，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序幕让我感觉那么诡异。

正文开始没多久，交待了汉密尔街上的住户们。我知道这些人将会与书中的主人公一起编织出这个故事的经纬。好奇心让我翻到了书的末端，想知道他们各自最后的结局。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悲惨，所有的人都在轰炸中死去，唯一的幸存者是偷书贼，那个叫莉赛尔的小女孩。

从开篇的莉赛尔抵触进入她的养父母家中，到最后她在汉密尔街上的碎石堆上发现了她养父母的尸体，她死死抱着在废墟中发现的养父的手风琴不松手，故事跳跃的幅度超过了这几天的天气！这时候，我还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些什么时候，但是，我第一次为这本书落下了眼泪。

于是我又折回了开头，一鼓足气地读了下来。

当再次读到结局时，这一次的眼泪来得早了一点。莉赛尔在一棵枫树下看到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鲁迪，她亲吻了他满是灰尘的嘴唇，他和她的初吻！然后，她没有对他说再见，只是又在他身边呆了几分钟之后，离开了此地。情窦初开的爱情，朦胧着，暧昧着，却因为生命的消逝而定格在了这一刻。

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已掩饰我的失态，但是空气中似乎又响起了鲁迪多次对莉赛尔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言语：“亲一个怎么样，小母猪。”

死神在旁白：“人类的毅力令我惊讶，即使是他们泪如雨下，他们依然会蹒跚前进，咳嗽着，寻找着，直到找到下一件东西。”此时莉赛尔的下一个发现，是她养父母的尸体。

战争结束后，马克斯在鲁迪父亲的裁缝店里找到了莉赛尔，两人相拥着哭倒在地。故事在这里一下子跳到了若干年后，死神终于来带走了莉赛尔。他们一起走着，死神拿出了那个黑色的本子……没有更多的交待，潜意识里我却希望莉赛尔和马克斯最后生活在了一起。两个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的人，也许只有彼此才能让彼此相互取暖。

死神在该书的最后一句话是：“人类真让我捉摸不透！”也许，正是在这样的自我救赎中，人类完成了生命最初的意义。

写到这里，禁不住再次流下了眼泪。

 

BTW，该书中文翻译及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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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周上课

这是Leo 这学期的最后一周上课，下周就要开始度假。

早上送Leo 去学校，把给老师和小朋友的礼品也都带了上。让Leo 把礼品卡给老师，老师说“Thank you.” Leo 回答：“You are walcome! ”

中午去接他的时候，老师已经把我准备的巧克力糖分发给了他们班的小朋友们，Leo 当然也得到了一个，很开心。一直给我说，是老师给他的巧克力，每个小朋友都得到一个。上车还没有坐定就要求我剥开给他吃，一边吃，一边发出赞叹的声音，貌似对这巧克力非常满意。

这学期，Leo 进步非常明显，我对他们学校也感觉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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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翻书之《云海玉弓缘》

《云海玉弓缘》是我看过的武侠小说里最凄厉的爱情故事。写得很好，而且一改梁羽生小说里人物都是正邪分明，势不两立的套路。当然我觉得这种风格可能也跟梁羽生自己比较左倾有关。但是后来他还是又忍不住拐回了老套路，最终安排金世遗还是娶了谷之华。
在《云海玉弓缘》里，金世遗已经意识到自己其实只爱厉胜男，从来没有爱过谷之华，对谷之华只是尊敬。

金世遗和厉胜男，很多时候都是情不自禁，惺惺相惜，因为他们彼此能在对方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而他和谷之华，就是相敬如宾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刚开始的时候喜欢冰川天女一样，是一种崇拜和尊敬。只是，金世遗自己的身世让他的理智在抵御他对厉胜男的感情。从骨子里，他还是很向往做一个正面大侠。

他当面也对谷之华说了，他其实不爱她。以金世遗的性格，他不会娶谷之华的，因为他不爱她。但是最后又娶了，人格分裂呀。金世遗最终还是逃不掉自己对正面形象的向往！

于是他在《云海玉弓缘》之后就成了一个没有什么生气的木偶，不过梁羽生笔下的天下第一基本上也都这样。
读梁羽生的小说，能感觉到他应该是一个很尊重女性的厚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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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翻书之《秧歌》

第一次读张爱玲的《秧歌》，还是Leo刚出生不久，不觉已经3年多了。

这本书和《赤地之恋》一样，国内发行的张爱玲全集基本都没有收入。

看了之后感觉心里很沉重。

从头到尾都在写饥饿，胡适甚至觉得张可能曾经想过用《饿》作为书名。胡适对这本书的评价很高，说它写得真细致，忠厚，可以说是写到了“平淡而近自然”的境界。
有评论家说张的这本书带了很浓厚的政治色彩。我不这么看。张只是在写她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一些东西而已。也有人说她这本书和《赤地之恋〉都是另一种风格的她，我也不赞成。文章描述的事件是有别于她以前的风格，但行文之间依然还是张氏文风。
最喜欢下面的两段描写：
一段是写新四军撤退时候的“撤退的命令来岛的时候，是在后半夜。大家顿时忙碌起来，乱成一团。士兵借用的农民的物件，都得要拿去还人家，因为他们的口号是“不拿民间一针一线。”到处可以听见他们砰砰拍着门，喊着：“大娘！大娘！”一个老婆婆水淹朦胧扣着纽子，战战兢兢来开门。士兵交给她一只折了腿的椅子，或是一只破锅，锅底一只大洞。他向她道谢，借给他们用了六个月。
另一段是写一个下乡考察的所谓作家在饥饿时候的心理活动的：顾岗是很以他的幽默感自负的。他对自己说，GCD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是一讲到职工的待遇方面，马上变成百分之百的唯心主义者，相信精神可以战胜物质。尽管工作时间特别长，吃得又没有营养，还要常常来一个“突击”，整夜地不睡觉，但是照样还是可以精神焕发，身体健康。
张爱玲的幽默与犀利，在这样平淡的描述中，反而更是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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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

我坐在沙发这边看书，Leo 坐在沙发的那边看《千与千寻》。

快演到千寻的爸爸妈妈变成了猪那段时，Leo 可能是因为心理感觉紧张，死活要躲到我背后来看。

我不答应，紧紧地靠着沙发背，就是不给他机会。

他强行纠结了半天，未果。

我问他：“我为什么要让你嘛。”

他停了下来，眼睛转了转，然后一脸堆笑地抱住我的头，深情地问我：“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

多么有效的一句话！还能不让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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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周年

4月15日，胡耀邦去世20周年。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却又没有忍住跟人意见不合了。于是，摘录前段时间我就这件事情给某人写的一封Email中一部分，纪念一下这个20周年以及一个多月之后将要来临的那个20周年：

首先，当年的所谓学生领袖，大多数我对他们是没有多少好感的。并不是我反感搞民主的人，任何真正的信仰都是值得尊重的。所以，只要是出于真正的信仰而搞民主的，我从来是对他们怀着敬意的。

但是一个人，无论你的理想多么崇高，你争取的利益多么为了大众，都是不应该牺牲无辜的人的利益的。在我看来，这应该是追求民主的原则。柴玲说：“中国人的麻木需要流血来唤醒。”回过来又说：“至于我，我还年轻，想出去看看。”赤裸裸的无耻嘴脸，以至于后来传出她想回国做生意的消息，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王丹，至少最终为自己的行为和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承担了他自己的责任，相比之下，他比那些只想获得荣誉而没有勇气承担责任的人强多了。

我相信当年参与这件事情的学生，大多数都是爱国的，希望国家好，其本质并不是反政府。他们想反腐，但反腐的实质其实是涉及到当权者的利益的。实施政改，其本质是要建立更有效率的社会资源分配体系。但是当时的学生，只是凭借一腔激情，参与运动，并没有真正可行的政改建议，同时来平衡各方面利益，于是反而激化了他们内部的矛盾。而西方政府和中国政府里面的一些人，更是歪曲了学生的目的，利用学生。这样的运动不可归罪于个人，尤其是20来岁的孩子。

从大环境来说，一方面，中国从来就没有建立一个合理的社会分配体系；另一方面，也从来没有真正建立起对弱者的保护，于是出了问题就看谁的拳头大。再加上老毛的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理论深入人心。理性的政治环境下才会有理性的政府和理性的人民，反之皆然。

老邓，从根子上来说，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那么，64从维护本阶级统治的角度来讲，确实是行之有效的。现阶段，执政阶级还没有到会将自己的权利俯首相让的地步。而学生，激情一旦燃烧起来，要控制下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在当时已经宣布戒严的情况下，从法律的角度来讲，我们不得不承认学生们后来的做法是违法的。后来台湾的大学生们也仿效这么做过一次，但是他们在当时的总统李登辉接见后第二天就见好就收了。而64时期的学生们啦？如果你问美国人“学生们要是去白宫前游行，会怎么样？”几乎得到的回答都会是：“You  have  to get permit before you go.(去之前你必须得到批准。)”这是常识。
你记得巴黎公社不？当年64 的海外流亡人士去法国参加一个活动时，有外国记者说过这样一句话很有意思：“今日自由民主的法国是梯也尔的合法继承者，而不是巴黎公社的继承者。”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纪录片《天安门》。候德建在里面说：“64 那天，我一直在广场到凌晨6点才离开，我没有看到广场死人啊。”他还说了一句发人深思的话：“不能用撒谎来战斗。”我有一位朋友，他当年是跟候一起，最后离开天安门的那几千人中的一个，用他的话说是：当时军人们把他们剩下的这几千人都围了起来，气氛已经很紧张了。候德建出去跟军队的负责人谈判，最后，他们得以安全离开。
自由不是无代价的，更何况但凡斗争，都是需要付出牺牲的。64从本质上来讲是一场权力争斗，学生们是一群不成熟的孩子。昨天你提到了台湾，台湾是和平实现了民主。但是纵观台湾的政坛，好些参政议政的人都是做过十几年牢的，正是因为有这样强大的民意，才能迫使蒋经国开放报禁党禁。而且，在这里我不得不对李登辉这个人表示佩服。不管怎么说，在当时的情形下，他已经做到了国民党的主席，却能反水施行政党轮值，确实需要勇气和胸襟的。就好像当年的华盛顿，虽然他完全可以在美国建国之初施行军事政权，但是他的选择为美国这个国家奠定了民主的基础，给了这个国家一个高的起点。
而回过头来看一下，64过去已经马上20年了，当年的那些学生领袖们在干什么？当年参与的那些人们又在干什么？64是一个分水岭，64之前，人们还是关注着国家民族的整体命运的，64之后，老邓的白猫黑猫论将中国人的精神信仰彻底摧毁了。
任何言论自由，都是有条件的。在我看来，在言者本然要懂得珍惜自我，是理性思维的个体。而现在好些所谓的海外民运人士，我觉得嘛，搞民运真的是糟蹋了很多中国人对他们的同情甚至信任。
64是一个悲剧，一群伪民主人士和当权者一起，打倒了中国民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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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和大公主

晚饭后，去商店买了点牛奶。回家的路上，车里放的是《爱美的小公鸡》这个故事。

于是，我随口问：“Leo，谁很美丽呀？”

答曰：“小公鸡和Leo。”

我不死心，继续问：“还有谁呀？”

人家不搭理我。

我仍然不死心，厚着脸皮，换了个方式问：“Leo，妈妈漂亮吗？”

答曰：“你比坏皇后漂亮！”

无语了！

睡觉前，躺在床上，Leo 抱着我的胳膊，说：“龙是龙子太郎的妈妈，他就紧紧地抱住龙头不放，你是我的妈妈，我要紧紧抱住你的小胳膊不放。”

真会用词！这一个“小胳膊”听得我心花怒放。

抱了一会儿胳膊，他又给我说：“妈妈，你亲一下我嘛。”

于是我笑着凑过去狠狠地亲了他一下。

却没有想到小朋友要求还挺高的，说：“你要轻轻地亲。”

于是我又轻轻地亲了一下。他却又说：“时间要长一点。”

于是我大笑着，长长地，亲亲地，亲着他。

完毕，他满足地对我说：“妈妈，我是你的小王子，你是我的大公主！”

天啦，我得心已经被彻底泡到了蜜糖里，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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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

萧惠同志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最近心性大变，刚才给我打电话谈心，说：“我看你还是原谅Ann 的生物意义上的父亲吧，原谅是一种美德。”

被人扰了清梦，我本来就恼火，她的这句话就更是火上浇油。遂回答她：“我觉得我已经具有不少美德了，所以少这一种也没有关系，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嘛。”

萧惠同志估计被我的回答雷倒了，也懒得再理我。

其实，原谅是一个高贵的词，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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