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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 for 2009年5月

爱人同志

龙一的短篇小说《潜伏》,好早以前我就读过了。没想到那么短短的一个小故事,被改编成30集的电视连续剧之后居然能掀起这么大的收视热潮。刚回国的时候,电视里翻来覆去好几个台都在播出,扫了几个镜头,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遂买回来了一套盗版光盘。
熬更赶夜,总算是抽时间看完了!残酷的结局让我潸然泪下。
撤退前乱哄哄的机场里,几乎绝望的余则成忽然发现了被认为已经牺牲了的翠平!突如其来的重逢,从震惊到欢喜,原来她还活着!原来还能再次看见!激动着,惊讶着,戒备着,无奈着,微笑着,摇头着,惆怅着……远远的对望,没有一句对白,长期的共同潜伏生活已经让他们二人有了心灵相通的默契。
余则成对着缓缓行驶起来的翠平的汽车,笑着做起了母鸡转圈的姿势,翠平笑了!余则成却自始自终没有抬起眼来,只是用他们两人才懂得的肢体动作,向翠平传递着情报,也是在向她表达着爱意,思念,不舍……
机场上,探照灯的光柱逡巡着在余则成的脸上晃来晃去,刹那交汇的那一瞬间,车外的余则成直起身来,回报了车内的翠平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彼此擦身而过,也许,此生再不会有交集!
剩下的,就是余则成一个人站在喧嚣的飞机场里,落寞着。身边,飞机轰鸣,枪炮声绵延,溃败的军队匆忙而仓促地穿梭,而所有的不舍和依恋都已经注定是咫尺天涯。这时候的他,倒是得到了一时的平静,至少,还见到了最后一面,至少,还知道她仍活着!
影片到这里结束,倒也算是能给观众们留下一些遐想,可这不是导演想要的效果,还不能这样结束。
镜头跳转到飞机上。余则成和吴站长默默地坐着,一名飞行员过来通知他们,原来要送他们去的地方并不是之前所说的广州,而是台湾,他们需要参加的是海峡防御计划!无可奈何地对视苦笑,余则成说了一个字:“命!”
这并不是他们所想要得到的!对吴站长来说,他一直盘算的是去广州经营自己的生意。而余则成曾经对左蓝说过:“我没有什么信仰,如果说有的话,我现在信仰良心;赶走日本人以后,我信仰生活,信仰你”。信仰让他潜伏着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是现在,初恋的左蓝牺牲了,糟糠的翠平从此不能再见。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谁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无可奈何地被时局推着走。
影片到这里结束,我相信观众们也不会有多少异议,但导演却一定要残酷地让观众们死心,于是故事还得继续。
天津解放。
这边厢,翠平回了翼北,共产党的领导专程去命令她,只要余则成还在潜伏,她就不能离开那个小镇:那边厢,共产党地下组织的领导通知余则成找不到翠平,并安排他再次恋爱结婚。共产党呀共产党,自始自终都缺乏着人性和人文精神!
翠平抱着他们的孩子,站在山头眺望远处,也许她自己也清楚余则成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可是她还是那样痴痴地站着,犹如一尊望夫石;镜头跳转,余则成望着墙上他和晚秋的结婚照,眼前浮现出的却是翠平的笑靥,一行清泪夺眶而出!
全剧终!
最后这一段虽然是神来之笔,却禁不住让人揪心地痛!
其实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也许最好的结局就是在胜利之前牺牲,就好像廖三民一样。看到了曙光就在前面,又不用去背负胜利之后,信仰破灭的痛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信仰的主义变质,也许是比死更让人痛苦的一件事情。
信仰,是一种巨大的力量;而他们,就是一群信仰的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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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梦见你!
梦中总是同样的情形:都江堰的那座吊桥,我在桥这边,你在桥那边,你朝我跑过来。每次你总是跑到了桥中间,就停了下来,冲我笑笑,转过身去,又跑回了桥那边。
如此反复,我却总是看不清楚你的样子,然后在努力挣扎中醒了过来。摸着枕头上的一滩泪痕,在异乡清冷的夜里,难以入眠。
想起你,就总是会想起,有一年在春熙路,我对着一个橱窗里的漂亮婚纱狂流口水。你说:“等你结婚的时候,要穿婚纱的话,我就送你一件比这还漂亮的,上面要缝上999朵真的玫瑰。”
你总是对我说:“我先在都江堰给你占个位置,等你老了,回中国来,就到这里来养老。到时候我们天天去爬青城山,打小麻将,你想到岷江里泡多久的脚,就让你泡多久。”
你给我画下的这些饼,永远也不可能再实现了。我想我的余生,也永远不会再去都江堰,虽然我曾经非常喜欢那个地方。
前几天整理旧电脑,翻到04年回去的时候,在你家的照片,镜头里你们一家三口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我总是在心里固执地认为,5.12 就是你们的忌日。我希望你们就那样一下子走了,而不是在恐惧中等待着,煎熬着,焦虑着,慢慢枯萎。
去年6月,我去过你们那片废墟!上穷碧落下黄泉,人的想象力有多丰富多彩,面对现实时就有多无奈。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我们一如蝼蚁。
这一年我憔悴了不少,大把大把的华发也生了出来。我想我是老了,而你在我心里的样子,却被永远地定格在了青春年少的时候。年少轻狂,那样的日子总是让人怀念。
曾经有人责问我:“你在灾区笑了,你漠视了灾区人民的痛苦。”
我不想提醒她,这是我生活工作过多年的地方,这里的人,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同胞,还是父老乡亲;更不想告诉她,我的好朋友,你和你的一家,至今还被埋在那些废墟的下面。
有一些伤痛,只能自己默默地咀嚼,永远无法与任何旁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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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24,我再次去了经历过泄洪之后的北川县城。

在那里,遇到一位40来岁的羌族妇女,在空荡荡的北川中学的废墟前哭泣。

她告诉我们,她的三个孩子,两个留在了这里,一个留在了曲山小学。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3个多月,写到这里,我还是再次禁不住泪流满面。空气中似乎还流淌着那位母亲反复的哭泣:“三个都没有了,我只好每天都来看看他们……”,犹如一把钝刀,在我的心底,一丝一丝地划来划去。

作为一位在成都,绵阳地区生活过多年的人,那片土地上,还有我太多的同学,朋友,同事和亲人。他们中的一些,因着这次灾难,永远地离开了我。

这是一段惨烈的记忆!对我来说,更是一段我希望能够永远遗忘的记忆。

可是,面对灾难,我们只能选择坚强!

在灾难中受到伤害的人们需要重新站起来;修复创伤需要弃而不舍的关注。

美国阿灵顿国家公墓里刻着南北战争时期罗伯特.李将军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职责”是我们语言中最高贵的词语,你要尽责,不能多一份,更不能少一份。 (Duty is the sublimest word in the language. You can never do more than your duty. You should never wish to do less.

怀着对生命的敬仰,努力尽到我们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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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猪流感出行

51日凌晨,我还坐在一堆没有收拾妥当的行李中发愁。但是不得不睡了!51日中午12点过的飞机,为了防止塞车,必须得提前一些出发。手忙脚乱地把剩余的行李塞进箱子,开始睡觉。

还是睡晚了!第二天出发的时间,比通常推迟了1个小时。

上得车来,发现GPS坏了,没法充电!这可是个大问题,也不知道剩下的电池量还能坚持多久?带上张地图,心惊胆颤地出发了。

所幸路上还算顺利,没有塞车,GPS的电池也坚持到了机场。

车过机场的收费处,国内工作工作人员都带上了手套,想必是猪流感给闹的。

还车,推行李上轻轨,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车行到距离我们托运行李处一站地,乱七八糟的旅途从这一刻毫无症兆地开始了。

轻轨罢工了!等了半个小时,到10点半,眼睁睁地看着距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我按耐不住了,决定下车步行。

下车,东拐西拐,走了一半,抬头一看,轻轨又恢复了正常工作。

心急火燎地进了楼,上三楼托运行李,电梯却坏在了二楼。下来,等电梯,等待的时间居然超过了十分钟。我开始按耐不住地冒汗了。

磕磕碰碰终于走到了行李托运处,称行李,居然好几个都超重,只好重新分装。我为这次旅行做的一个重大改进却在这时候开始掉链子了! 第一次用了两只编织袋代替行李箱,却没有想到,其中一个编织袋的拉链在这个时候坏掉了,而且坏的还正好是那个只用了一个袋子的,另一个,我是把两个编织袋套在一起的。

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赶快去买个新的行李箱?还好旁边的一个黑人工作人员过来帮忙,用封口胶把编织袋裹了个严严实实,在套上航空公司的塑料袋,还把另一个没有出状况的也同样处理了。显得比之前我的包装更坚固结实,感激不尽!

托运完行李,算是能舒口小气了。在安检处,又出了新的状况。我的一个苗银头梳,居然不能通过安检,理由是边角太锋利了!我无语,但是时间紧迫,也没有时间跟他们叽叽歪歪了,一咬牙,放弃吧!永别了,我心爱的发梳,我会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来纪念你的。

已经11点过了!匆匆赶往登机口,Leo 叫饿,我却不敢停下来。到了一看,飞机晚点一个半小时,幸也不幸 !好歹可以揣口气,吃点东西。

就这样等着等着,140,终于可以登机了。其间我环顾四周,除了机场的工作人员戴上了手套,其他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有五六个学生模样的乘客戴上了口罩,周围的人都向他们投以诧异的目光。这样一来,我也不好意思把准备的口罩拿出来了。

飞机在推迟了两小时后,起飞了!飞行还算顺利,Leo上蹿下跳,我得不到一点休息。降落的时候,遇到强大气流,前所未有的颠簸,我胃里翻江倒海,Leo 却一点事都没有。

总算降落了下来。飞机停稳,乘客们习惯性地站起来拿好行李,准备下飞机。却被空乘告知,坐回原位等待。没两分钟,上来了6个全副武装的检疫 人员,开始检查护照和填好的健康表格。机舱里沸腾了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拿出了相机,狂拍一气,连空乘,机长都不能幸免,百年难遇的景观。

这一圈折腾了两个小时,他们倒也算小有收获,坐在最后的一个乘客拿的是墨西哥护照。杯弓蛇影,拿墨西哥护照的人就得被请下去重点观测,他前后两排的乘客也被连了坐。当我看到他们被一溜烟带下去的时候,我笑了起来,因为之前看到的戴口罩的那几个,正在其中。

总算可以走了。出了机舱,门口有全副武装的检疫人员挨个量体温。通道没有了,只能坐摆渡车。停机坪上站了一堆人,停着好几辆疫控的车。这是什么礼遇呀,我坐了这么多次飞机,还从来没有人在这里来迎接过我。

通道没有了,电梯也没有了,拖着行李下楼梯,上楼梯,再下楼梯,在上楼梯。出了一身臭汗,终于走到了检疫口,以前在这里只需要交一张表格就可以了,现在又得排长队,又是一番折腾,入关取行李倒是挺快,走出首都机场的大门,一看时间,已经下午5点多了。

累呀,到家,倒头狂睡。

BTW,首都机场现在帮忙推行李的人居然要收费了,帮着 推了4件行李,我给了20元人民币,人家居然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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